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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,我来签字……”傅家业走上前,悻悻道。
待他跟医生离开后,林月莲这才拧起秀眉问:“你刚才说什么?再说一遍!”
她是有些生气的。
不想乐乐回去傅家,不想乐乐认祖归宗。
乐乐小时候就不被刘春花这个亲奶奶待见,也没感受过多少父爱,这样的家庭,还认什么?
没有尽过一丁点责任,还幻想着孩子以后给他们养老?
做梦!
刘春花感受到了林月莲的怒气,她怯怯地缩了缩脑袋:“阿平早就跟陆彦洲做了亲子鉴定,陆彦洲就是乐乐……”
“林月莲,乐乐毕竟是我们傅家的骨血,再怎么样,你也不能那么自私,不让他跟亲爹相认吧?”
刘春花一副自己很有理的样子。
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:“乐乐,你爸现在在抢救室里生死未卜,如果你还不认他,说不定就没机会了……”
“你别在这里道德绑架,我是不会认他的!他的所作所为,根本不配当一个丈夫,不配当一个父亲!”陆彦洲表明态度,义正言辞:“当年你故意遗弃我,我完全可以告你,识相的话就乖乖闭嘴,惹急了我到时候跟你对簿公堂!”
刘春花吓得不敢说话了,把自己蜷缩成一只鹌鹑的形状。
“BOSS。”就在这时,姜助理姗姗来迟,一身的风尘仆仆。
他凑到陆云峰跟前:“肇事司机已经被羁留,据他供词是受人指使,傅国平的车祸不是意外,而是人为,估计是他举报吴、金、李三人这事走漏了风声,吴、金二人被抓获,李估计狗急跳墙坐不住才出此下策,不过他漏算了一点,螳螂捕蝉黄雀在后。”
明面上是傅国平实名举报,但暗处是陆云峰在操盘。
事发突然,李硕一还没调查清楚是陆云峰、陆彦洲父子联手搞掉的吴、金二人。
他以为都是傅国平一个人的作为。
“把小洲查出来的那些海外账户以及失踪人员名单全都拿出来,以及藏尸地点,这些全都交上去。”陆云峰淡淡道,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。
他还担心李硕一不露出马脚呢,没想到居然乱了分寸,派人来杀傅国平,直接落下把柄。
“还有,吩咐下去,找最好的医生给傅国平治疗,务必让他完好无损!”
“是!”
……
经过四个小时的抢救,傅国平总算脱离危险期,被送去了豪华VIP病房。
病房是陆云峰安排的。
倒不是他多心善,而是真怕傅国平有个三长两短,到时候阿莲知道实情会因此愧疚。
他要把阿莲的愧疚扼杀在摇篮里,不让傅国平有任何追妻火葬场的机会。
“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。”
陆云峰把林月莲单独叫到外面,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她。
林月莲来不及消化这些,除了震惊还是震惊。
“我猜到过父母的死有蹊跷,但没想到牵扯会这么大。”
“吴、金、李三人死刑是逃不掉了,我会给检方施压,绝对不给他们死缓的机会。”陆云峰语重心长,保证道。
林月莲唏嘘不已,整个人有千言万语,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。
“待会我去看看傅国平,他毕竟是因为我父母的事被牵连。”
林月莲来到病房的时候,请来的护工正在悉心地照料他。
麻药刚醒,护工得盯着他六个小时不能睡觉,更不能进食。
刘春花待在旁边,有点手忙脚乱,但又不知道在忙什么。
傅家业则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打电话,一脸的晦气:“打不通,还真是嫁了人连娘家都不要了!”
刘春花没听到小儿子的抱怨,而是来到床榻边:“阿平,你现在感觉怎么样?”
傅国平脸上有多处小伤口,右腿被截肢,刚才失血过多正是因为这条腿。
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一条腿。
睁开眼,看到迎面走来的林月莲,眼睛顿时一亮:“阿莲……我还以为我要去见阎王……再也见不到你了……”
手术期间,他脑海里犹如走马灯一般回忆了过去的五十年。
蓦然回首,他发现和林月莲刚结婚的那几年,居然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。
那时候他们有自己的儿子,他的事业也有了起色。
一家三口和睦,日子蒸蒸日上。
如果时间能够倒回,他真想回到过去,然后好好过日子。
他要及时阻止母亲遗弃乐乐,把一切悲剧的源头扼杀掉。
他甚至在想,只要能重生,哪怕现在死在手术台上也行。
“阿莲,对不起。还有乐乐,对不起。我对不起你们母子,只可惜,我醒悟得太晚,一切都追悔莫及。”
傅国平自说自话,诉尽衷肠。
林月莲款步走过去,看着缺了一条腿,此刻病蔫蔫的人。
过去的恨意好像在这一瞬间都淡化了。
“我早就跟自己和解了,傅国平你也是,跟自己和解吧,未来你还有二十年、三十年,去做一点有意义的事,过自己想过的人生。”
林月莲叹了口气:“你替我父母做的事我很感谢,但你对我的所作所为,我无法原谅。”
“不过人这一辈子如果一直带着怨恨过活,那就太累了。”
“所以傅国平,我原谅你了,你也是,以后不要再执着,咱们一别两宽,各生欢喜。”
说完,林月莲转身就要走。
看着她离去的背影,傅国平的鼻子一酸,眼眶立马湿润:“阿莲,你还是那么善良,好,一别两宽,各生欢喜,我祝福你,这次是真心的。”
林月莲没有回头,离开病房的时候,抚了抚自己的小腹。
她现在真的不恨傅国平,也不恨傅家了。
她的人生未来都是幸福,就让那些不愉快全都化作云雾消散吧。
“妈~”见林月莲走出来,陆彦洲过来搀扶。
林月莲看了儿子一眼,眼神炙热:“回家吧,肚子饿了。”
“好!妈,回家我跟爸一起下厨,你跟莎莎想吃什么,我俩做什么!”
“好。”林月莲弯起眼睛,笑起来的时候,眼睛像两弯月牙。
“阿平,你糊涂啊,为了林月莲搞成这样,值得吗?”刘春花气得捶病榻旁的床头柜。
傅国平瞥了老母亲一眼,情绪很平静:“值得,我欠她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