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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在学校的门口等了好久,才看到陆续有学生来上学。
厍慧悄声对我说,要不一会去学校里找吧!我们先去吃口饭。
“不,我就想这么看着,看看我还能认出他来不!”我说道,眼睛却一直看着匆匆走过来,走进学校的同学们。
也不知道是北方的天气寒凉,还是我紧张,亦或是肚子里没食,我的手有点凉,导致我整个人都有点冷,竟然有点瑟瑟发抖的感觉。
厍慧则去问门卫,关于学校里的事。
我依旧一个人,靠在与大门几步之遥的位置,不敢有一丝懈怠,生怕我会漏掉任何一个可能。
眼看着进去的人越来越少,应该马上就要到点了,可是我的视线里,依旧没有出现我记忆中的那张脸。
我不时的吞咽着,感觉越来越冷。
就在这时,一道细长的身影,飞快的向这里跑来,距离越来越近。
那少年校服松垮,头发有点长,被风吹的有点乱。
那张脸一点点的在我的视线里清晰。
白净的一张脸,淡淡的眉,鼻梁有一点点塌,一双小眼睛……
就当少年马上到门口的一瞬间,他猛的脚步一顿,怔愣的看向我。
四目相对,我一下眼圈氤氲了起来,莫名的竟然有些手足无措。这是我第一次,有这般的情绪。
他也是与我无二,跟石化了一般,一双细小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,看不出他的情绪。
我试着喊了一声,“三宝!”
他猛的一扭头,本能的退了一小步。
我确认,他是三宝。
我向他走去,他似乎马上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,又迈回那一小步,小声的开口,“……阿……阿姨!”
那一刻,我再也无法控制我的情绪,赶紧直奔他而去,直接到了他的面前,双手抓住了他的双臂,有点细。
“……三宝!还是原来的样子!”
我极力的笑笑,眼泪却还是滚了下来。
他低头,看着自己的脚尖。
我上下打量着他,校服有点脏,脚上的鞋子有点旧,泛着白!他低垂着头,不知道是躲避我的眼神,还是有什么情绪……
“你是不是要上课了?”我柔声问,“那……你去上课吧!”
他一听我这样说,倏地抬起头,“你……要走了吗?”
“不会!我就在这里等你下课!”我很坚定的说。
他顿时有些动容,眼里有了一丝晶莹,试探的问,“你……你真的是来看我的?”
“是!我特意来看你,我很想我的三宝了!”我大胆的说。
这时,上课的铃声响起,厍慧竟然从学校里面走出来,对我说,“我已经给三宝请假了!”
我赶紧问他,“你耽误上课行吗?”
他赶紧点头,“行!”
那分明是不舍的急切!
我拉紧了三宝,向周围看了看,竟然有一家麦当劳,我拉着他的手没放,指着那,“那我们去坐会!”
厍慧很放松,一边走一边拍着他的肩,“小伙子,还认识我吗?”
三宝扭头看向厍慧,然后点头,“记得!”
我们坐在店里的时候,他很拘束,看得出,他应该没有来过这里,或是很少来。
厍慧去点餐,我依旧抓着他的手,“三宝,你都长这么高了。那天……”
我有点说不下去,他却低低的说,“我知道,不是妈妈不要我,是……我们对不起您!”
我一下破防,一声哽咽,“那就……跟妈妈说说,之后的事!”
他没有马上开口,似乎不知道这么说。
我鼓励到,“随便说,什么都可以?我都想听!”
他依旧低着头,诺诺的说,“奶奶……后来跟我说了很多事!是那个女人害了您!”
“你回来这里,是不是很不习惯?”我追问道。
他摇头,说了句,“不记得了!”
我心里明白,他没说实话。
“你们家人都好吧?”我追问。
“就剩奶奶了,我爷,我爸都不在了?”三宝淡淡的说。
“怎么会这样?”我有点无法想象,“你爸怎么不在的?”
“给人要账,被打死了!”他说的声音很小。
“你奶奶现在还好吧?”我问。
他老半天摇摇头,“不太好!卧床了!”
我顿时瞠目结舌,看着眼前的三宝,不知道怎么说下去。
“那我们去看看你奶奶吧!”我说着就想起身,他一把抓住了我,“阿……姨!不用了!谢谢您来看我,我挺好的!”
“那你们怎么生活?”
“我爸没死几年,死前留了点钱。”他急着说了一句,“我可以的!”
厍慧看了我一眼,我们心照不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