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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清雪适时递上一份文件，上面贴满了粉色便利贴标记重点。叶辰接过时，两人的手指短暂相触，她感觉一股电流从指尖窜到心脏。
“还有更关键的一点，“叶辰的声音突然沉下来，“被告在事发后，花费3万元购买水军攻击胖猫母亲。“
大屏幕上显示出一系列转账记录和聊天截图，谭某向营销号付款时备注清晰写着：“往死里黑那个老不死的“。
旁听席上的胖猫母亲捂住嘴无声流泪。肖清雪赶紧递过去纸巾，自己的眼眶也红了。她注意到叶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，这是他压抑情绪时的习惯动作。
“这...这只能证明我的当事人一时冲动...“王磊还在垂死挣扎。
法官打断他：“被告律师，请解释为何收取51万元却只退还3.8万元？剩余资金的去向是？“
王磊额头渗出冷汗：“这个...需要进一步核实...“
“不必核实，“叶辰调出一张Excel表格，“我方已整理完整资金流向。“
表格中，每一笔胖猫的转账都与谭某的奢侈消费精准对应：2月14日的13140元转账对应卡地亚手镯；5月20日的52000元转账对应爱马仕包包...
“总计47.2万元全部用于被告个人奢侈消费，“叶辰总结道，“所谓的‘共同生活开支‘为零。“
法庭一片寂静。肖清雪看到谭某正在疯狂给王磊递纸条，后者看完后脸色更难看了。
“法官大人，“王磊硬着头皮说，“即使如此，这仍然是赠与行为...“
叶辰突然笑了，那种冰冷的、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：“辩方律师似乎忘了，胖猫的转账大多备注‘结婚基金‘或‘工作室投资‘。这构成附条件赠与。“
他按下最后一个键，屏幕上出现谭某回复胖猫的聊天记录：“等我们结婚，这些钱都会用在家庭上“、“工作室马上盈利，到时候给你分红“...
“被告从未打算结婚，所谓工作室更是子虚乌有。“叶辰的声音像刀锋划过冰面，“这是典型的欺诈性赠与。“
肖清雪突然举手：“法官大人，我方申请提交补充证据。“
她将一个U盘递给书记员，故意在路过谭某时“不小心“掉了一张纸——那是谭某在粉丝群炫耀新包的照片，背景里还能看到胖猫的泡面碗。
法官查看新证据后，脸色越来越凝重：“被告，这些聊天记录显示你明知胖猫有抑郁倾向，却持续向其索要钱财，最后甚至刺激他‘有本事去死‘？“
谭某彻底慌了：“我那是气话！他...他自己想不开...“
“法官大人，“叶辰的声音突然带上几分罕见的情绪，“这是胖猫生前最后一条微博。“
屏幕上出现一张照片：一碗清汤寡水的泡面，配文“今天也要加油攒钱“。发布时间是他跳江前一小时。
肖清雪再也忍不住，泪水夺眶而出。她感觉叶辰在桌下轻轻握了握她的手，温暖干燥的触感让她稍稍平静。
王磊见势不妙，突然提出：“我方申请休庭！需要时间核实这些所谓的新证据！“
法官看了看时钟：“休庭30分钟。被告律师，请准备好解释资金去向。“
走出法庭时，肖清雪发现自己的双腿还在微微发抖。叶辰递给她一杯热可可，杯子上还画着个小猫笑脸。
“你什么时候买的？“她惊讶地问。
“让小王送来的。“叶辰推了推眼镜，“你刚才表现得很好。“
肖清雪捧着热可可，暖意从指尖蔓延到心底：“那个照片...我是故意掉在谭某面前的。“
“我知道。“叶辰眼中闪过一丝笑意，“很聪明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