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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霆琛扶着林如霜走出去，生怕她走不稳，几乎是半扶半抱着把她护进车里。
一路上，他没再提江玉妍的事，只是偶尔跟她聊些轻松的话题。
“我听王妈说今天旺旺黄把家里的花盆打翻了，双双还跑去教训旺旺黄。”
林如霜知道贺霆琛是担心江玉妍的事情影响到了她，她也很配合的轻笑。
“是吗？看来旺旺黄是逐渐适应这个家了，我记得它刚回来没多久的时候，还很容易害怕。”
“现在习惯就好了，王妈说旺旺黄现在跟双双已经玩的很好了。”
回到公寓，贺霆琛先让林如霜坐在沙发上，给她倒了杯温蜂蜜水，又亲自去厨房把鸽子汤热好端出来。
“你慢慢喝，别着急，不够厨房里还有。”
林如霜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贺霆琛这样，她捧着碗。
“我这边没事儿，你去忙你的吧。”
“我公司里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，医院那边我已经让厉文渊过去守着了，有消息他会给我打电话的。”
林如霜捧着碗的手下意识收拢，喉咙发紧。
“江玉妍情况怎么样了？”
“现在还不好说，不过你不用给自己太大心理负担，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，反而是江玉妍，多行不义必自毙，要不是她去推你，自己也不会被车撞。”
林如霜点点头，她只是被当时的情况吓到了，要说愧疚，其实她是没有的。
就如贺霆琛说的，倘若不是江玉妍自己心术不正，原本这个意外是可以避免的。
看着她小口喝着汤，脸色渐渐恢复红润，他才拿出手机，看到厉文渊发来的消息。
【江玉妍已经从手术室出来了，双腿严重粉碎性骨折，医生说必须截肢才能保住性命。】
贺霆琛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。
【知道了】
回复完消息，贺霆琛便将手机放在一旁，专心陪着林如霜。
他不想让这些负面消息再影响到她，只想着让她安安稳稳地养胎，等着婚礼的到来。
而医院里，江玉妍在病房里悠悠转醒。
麻药的效力渐渐退去，腿部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，可她动了动腿，却发现身下空荡荡的，被子里没有熟悉的触感，只有一片冰凉。
“我的腿……我的腿呢？！”
江玉妍猛地掀开被子，看到空荡荡的裤管，瞬间尖叫起来，声音凄厉得让门外的护士都吓了一跳。
“我的腿怎么没了？”
厉文渊听到声音，从走廊走进来，看着床上情绪失控的江玉妍，脸上没有丝毫同情，只有一片冷漠。“医生说你的腿伤得太严重，必须截肢，不然会有生命危险。”
“截肢？！”江玉妍瞪大眼睛，死死盯着厉文渊，“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们？厉文渊，你是不是早就盼着我变成残废！”
厉文渊皱了皱眉，语气冰冷。
“江玉妍，你搞清楚，是你自己要去推如霜，才会不小心被车撞，这是你自作自受，我能在这里守着你，已经仁至义尽了。”
“仁至义尽？”江玉妍笑了起来，眼泪却顺着脸颊往下掉，“你当初追我的时候怎么说的？你说会一辈子对我好，会永远护着我！现在我变成这样，你却跟我说仁至义尽？厉文渊，你就是个骗子！”
“我是骗了你，但你也没少算计我。”
厉文渊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伪装。
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接近我，就是为了厉家的钱和地位？现在你变成这样，都是你自己造的孽，跟我没有关系。”
他看着江玉妍歇斯底里的样子，心里没有一丝波澜。
“我们已经离婚了，你的事跟我再无瓜葛，我会让助理给你留一笔医药费，以后你好自为之。”
说完，厉文渊转身就走，任凭江玉妍在身后哭喊咒骂，也没有回头。
病房里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，只剩下江玉妍绝望的呜咽，回荡在冰冷的空气里。
厉文渊离开后没半小时，两名穿着警服的警察就走进了江玉妍的病房。
监护仪的滴答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，江玉妍靠在床头，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，空荡荡的裤管平整地铺在被子上，像两截没有生气的布料。
“江玉妍，我们是市公安局的，今天来是想跟你了解一下今天在婚纱店门口发生的事情。”
带头的警察拿出笔记本，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。
“根据监控录像和目击者证词，当时是你主动靠近林如霜，并且有推搡她的动作，是吗？”
江玉妍的身体猛地一僵，手指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。
她抬起头，眼底还带着未散的红肿，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狡辩。
“不是我推她！是她自己躲开了，我才没站稳摔出去的！”
“监控很清楚，你推搡的动作幅度很大，而且当时马路对面有车辆驶来，你不可能没看到。”
另一名警察拿出平板，调出监控截图递到她面前。
“你看这里，你伸手的时候，视线明显瞟向了驶来的轿车，这说明你当时清楚自己的行为可能会给林如霜带来危险，甚至有故意让她被车撞到的动机。”
“我没有！”江玉妍突然尖叫起来，挥手打掉警察手里的平板，“我就是跟她吵了几句，我没想让她死！是她运气好躲开了，我才倒霉被车撞的！”
“是不是她的错，法律会根据证据判断。”
带头的警察捡起平板，语气依旧平静。
“但根据现有证据，你的行为已经涉嫌故意伤人罪，甚至存在故意杀人的未遂动机，你明知推搡林如霜到马路会有生命危险，却依然实施了该行为，这一点已经构成了犯罪要件。”
“犯罪？”江玉妍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，“我没有犯罪，而且林如霜现在好端端的，反而是我，你们没有看见吗？我已经是个残废了，你们还要抓我去坐牢吗？”
“法律不会因为你的受伤就免除你的责任。”
警察看着她崩溃的样子，语气里多了几分惋惜。
“现在证据确凿，你最好配合调查，如实供述自己的行为，或许还能争取从轻处理。”
“从轻处理？”
江玉妍笑了起来，笑声凄厉又绝望。
“我都这样了，从轻处理又能怎么样？我的腿没了，我这辈子都完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