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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八章锒铛入狱
她话音刚落，裴衍洲便注意到人群之中那小二欲言又止的模样，他眉峰微扬，目光一斜，“这位店小二可是有话要说？”
闻言，店小二连忙站了出来，缩着脖子，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温音荣：“这位姑娘……昨夜子时来过，是最后一个见死者的人！”
此话一出，满堂哗然，众人打量的目光落到温音荣身上。
“莫非是这位姑娘害死了人？”
“瞧这长得如此体面，怎能这么黑心，知人知面不知心。”
“是啊，真看不出来。”
听闻此话，温音荣挑眉，目光愈发冰冷地看着店小二。
昨天夜里她分明在府中给下人们做桂花糕，又如何能瞬移来到客栈？
这店小二为何对她血口喷人？
裴衍洲眼神骤然锐利，“店小二，你当真没看错人？”
“千真万确，昨日是我亲自招待的，绝对不会认错人。”
店小二言之凿凿，“大人，这位姑娘不仅昨夜子时来过，是最后见死者的人！而且当时我奉茶路过，只是听见屋里还传出争吵声，像是吵得很是厉害。”
裴衍洲目光一凛：“温姑娘，可有此事？”
听到指认，温音荣神色不变：“小二认错人了。我昨夜在府中。”
现如今人证俱在，又涉及到凶杀案，她这番话倒显得有些单薄了。
裴衍洲沉吟片刻：“还请温姑娘随本官去京兆府说明情况。”
听到意料之中的话，温音荣干脆应下。
“既然如此，那我就陪裴大人走一遭。”
闻言，沈穆昭浓眉微皱正要跟上，裴衍洲抬手阻拦，眸色微冷望向他：“沈将军留步，此乃公事，你我二人不便同行。”
“好，那就麻烦裴大人了，还望裴大人公事公办，早日水落石出。”沈穆昭眸光一沉，咬重公事公办四个字。
裴衍洲颔首。
沈穆昭见一行人离开客栈，转身便去了东宫方向。
碧云在府中抻着脖子等，见有些晚了，也不见自家姑娘回来。
她秀眉皱着，心头浮现出一种不祥的预感，“不行，我得去找找。”她刚推开门，就听见街上几个婆子在议论。
“听说了吗？城东那家客栈出了命案！”
“说是京兆府都去了，凶手好像是前昌平侯府的主母。”
“真看不出来啊……”
碧云心头一紧，提起裙摆就往京兆府跑。
京兆府大堂内，裴衍洲正在细细盘问。
只见堂下的温音荣闻言挺直脊背，面色从容，“昨天夜里我在府中做桂花糕，下人皆在场，可以作证。”
“做完糕点是几时了？”裴衍洲问道。
“约莫亥时。”温音荣皱眉说道。
“从你所住的朱雀大街到客栈所在的平武大街，约摸半个时辰，若你亥时入睡，那子时也是完全能赶到客栈的。”
裴衍洲顿了顿又问，“除非你子时之时有人能证明你并未出门。”
此话一出，温音荣沉默了。子时之时她早已熟睡，就算她不睡，府中下人也该歇歇了。她微微抬眸，“大人明鉴，子时夜深，府中下人都已歇下。”
“哦？”裴衍洲意味深长一笑，“那为何不将春桃接回府中安置，反倒让她独居客栈？”
温音荣正要回答，忽听堂外一阵骚动。
“大理寺办案，闲杂人等退避！”
只见大厅外齐明远带着一队差役大步而入。见他突然出现，高位之上的裴衍洲眉头一皱，搁下毛笔，起身拱手：“齐大人突然驾临，不知有何贵干？”
齐明远从袖中抽出一纸公文，在裴衍洲眼前晃了晃，面容严肃：“此案涉及命案，现由大理寺接管。来人，把嫌犯带走！”
说罢，两边的人便上前来准备将温音荣带走。裴衍洲眉头紧锁，直接走下高位挡在温音荣身前：“齐大人，死者不过是个丫鬟，何须劳动大理寺？”
齐明远负手而立，下巴微抬，官腔拿捏得恰到好处。
“裴大人此言差矣。此案虽死者身份卑微，然涉及昌平侯府前任主母，我的人已掌握线索，指认温音荣为杀人凶手。
兹事体大，影响深远，干系重大。本官奉我朝律法，凡五品以上官员及其家眷涉案，皆由大理寺主理。”
他慢条斯理地捋了捋袖口，继续道：“温氏虽已和离，然毕竟曾为侯府主母，若任其逍遥法外，恐有损朝廷体统。本官既已掌握确凿证据，自当秉公执法，还望裴大人以大局为重，莫要因私废公。”
说到此处，他忽然压低声音，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：“裴大人总不会要让下官难做吧？”
此话一出，裴衍洲脸色微变。
他还未张嘴，两边的人便直接押送温音荣扬长而去。
温音荣明白，此时反抗双拳难敌四手，再说了，她也好奇这齐明远口中的确凿证据到底是何物。
从始至终她也没有反抗，却没想到，齐明远将她从京兆府带回后并未带去大堂审问，而是直接将她关入了大理寺的牢房之中。
天色渐晚，牢房内一片幽暗。隔着铁栅栏，齐明远一身官袍，不怒自威。他望着里面到了这个时候还云淡风轻神态自若的温音荣，眉峰微扬。
“温姑娘，事已至此，本官劝你还是早日认罪画押，免得遭了皮肉之苦。”
温音荣抬眸，眼中毫无惧色：“大人要屈打成招？”说罢又是冷笑一声，“大人想让我认什么罪？我温音荣行得正坐得直，清清白白，从未干过杀人之事，又如何能认莫须有的罪名？”
“现如今证据确凿，你还想狡辩！”
“证据？”温音荣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，“大人所谓的证据，不过是一个被收买的店小二的口供。这样的证据也配定人死罪？”
“温音荣！”齐明远脸色渐变，眸色中带着几分锐利，声音拔高几分，“莫要再狡辩了，本官劝你识相些，免得受皮肉之苦！”
温音荣丝毫不为所动，反而向前一步。
“我温音荣未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，没做过就是没做过。”她一字一顿地说，“大人要审要查，我奉陪到底。但若要屈打成招，我绝不屈服！”
齐明远脸色铁青：“好一张利嘴！来人，上刑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