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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6章·【66】
打从云冉成为景王府的女主人后,景王府对外的交际来往是稍微多了些,但新一年的王府门庭依旧门可罗雀,只见礼物上门,不见送礼的人。
云冉也知这症结皆因过去六年,司马璟的名声太差——
日积月累的恶名,想要一朝转变,绝非易事。
不过她也不着急。
不出意外,她要当一辈子景王妃。大不了景王府用六年积攒起来的恶名,她用六年去洗刷。
她就不信长安的世家大族、黎民百姓都是耳目闭塞的傻子,精诚所至,金石为开,终有一天,旁人提及景王府不会再竦魂骇目,避之不及,提及司马璟也不会一口一个天煞妖邪、地狱阎罗。
然而对于她这番美好畅想,司马璟不以为然。
“现下这样就很好,清清静静,不必和那些不相干的人虚与委蛇,浪费口舌。”
他单手支着额头,看向云冉:“倘若真有一堆人登门拜年,哪有你我如今的清静自在?”
躺在床上气息尚未均匀的云冉:“……先把你放在我身上的手拿开再说。”
司马璟:“……”
却是没挪,只道:“是你说的腰酸。”
云冉:“那你揉的是腰吗!”
她怎不知她的腰何时长到胸上去了。
眼见小娘子要炸毛,司马璟只得松开那柔嫩如酥的盈盈小月,往下替她揉腰。
只还没碰上,手就从被子里拽了出来。
云冉板起潮红未褪的小脸,肃声与他道:“今日的一次已经结束,不许再乱碰了。”
司马璟:“抱也不行?”
云冉:“……不行。”
她知道过年这阵子她养了点肉,軟绵绵的抱起来挺舒服,可他未免也太喜欢抱她了——
从前还克制些,自打做了真夫妻,动不动就将她揽在怀里,亲亲摸摸,揉揉捏捏。
云冉觉得她都快成他的随身挂件了。
除了这点,云冉最后悔的莫过于自己提什么“春一夏二秋三冬藏”,现下好了,司马璟揪着这一点,每日都要来一次。且也不知道他是无师自通,还是熟能生巧,每次都延捱得极长。
很多次她觉得终于要结束了吧,他又亲亲她的嘴,咬咬她的耳朵:“不泄就不算。”
完全是作弊。
可又的确符合房道中阴阳交合的定义,有理有据,叫云冉完全无法辩驳,只得咬着被角催他快些。
转过天从床上醒来,云冉望着绣花床帐外明亮的天色,觉得这样真的不行——
太堕落了!
从初四到初八,连着四天她基本就没下过床,更别提打太极、早晚课。
也正是如此,她才忍不住去想,若是景王府像其他府邸那般正常交际,每天都有亲朋宾客上门拜年,或许司马璟就不会天天这么闲,把全部的气力都留着折腾她了?
而她也不会这般堕落,每天
名其妙冒出来的男人——
那个已记不得名字的崔家子弟。
尽管已忘却那人的名字和相貌,司马璟却记得清楚,那人一脸坚定的要他的王妃诈死逃跑,千万别嫁给他。
王妃虽没答应,却笑着与那人道谢,还亲亲热热喊那人“崔家哥哥”。
哥哥。
她都没这般喊过他。
“殿下?”
云冉见司马璟眉眼间忽然沉冷,不禁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:“去不去给个准话呀。”
手腕却忽然被牢牢扼住。
云冉惊了一跳:“殿下?”
下一刻,身上蓦得一凉,锦衾被掀开,男人炽热又沉重的身子再次覆了上来。
“殿、殿下,你这是……唔!”
唇瓣被堵上,男人吻得十分用力,像是要将她两片唇瓣与小舌都要吃入腹中。
云冉在这骤雨般的炽吻中意识昏昏,她不懂他怎么说来就来,而且还这般气势汹汹。
换气间隙,她试图唤回男人的理智:“今天已经……唔……已经有过了……你犯规……犯规……”
司马璟却是想到那不知所谓的崔家小子,心底也燃起一阵无名火。
那算个什么东西。
竟敢跑到他的王妃面前大言不惭。
可恨小傻子没心没肺,不但没看出那人的觊觎之心,还傻乎乎与人道谢,叫什么哥哥。
“云冉。”
他低下头,两手握着她的腰肢,将人抱坐在怀中:“叫声哥哥来听。”
云冉本就被吻得七荤八素,冷不丁听到这话,湿漉漉的明眸更是迷茫:“什么?”
司马璟摁着她撑进去,附耳哑声:“叫我哥哥。”
云冉吃力地抓住他的胳膊,咬唇咽呜:“为、为什么?”
“不为什么,叫便是。”
“……不要。”
她浑身无力,却还残留一丝理智:“你才不是我哥哥。”
司马璟扶着她的腰,不让她逃:“唤旁人能唤,唤我便不能?”
她哪有唤别人哥哥?
且明明在聊玉皇大帝的生辰,如何又扯到了哥哥头上。
云冉摸不着头脑,但被撞得都快破碎般,只得妥协,眸光潋滟地喊:“哥哥,殿下哥哥……”
这称呼虽奇怪,但她如愿喊了哥哥,心口那股不平的火气好歹平息了些。
只是如今已吃上了,叫他半途而退,却也不能了。
遥夜沉沉,月影婆娑。
时不时刮过窗棂的一阵呼啸北风稍稍遮掩了夜色里那细碎的啜泣。
到底还是对小妻子存了几分爱怜,见她最后哭得厉害,且明日还要去那法会,半个时辰便鸣金收兵,唤了热水。
饶是如此,翌日云冉醒来时,两只眼睛仍桃子般红,走路的步子更是虚浮。
司马璟自知理亏,拿斗篷将人围住,一路抱上了马车。
待
薄唇轻抿了抿(),?厐?“???”
?厐?????⊙()_[()]⊙『来[]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』(),那道观内更是摩肩接踵,人流如织。只见观内旗幡高挂,香烟氤氲,沿着山势的每一层殿宇都挂满彩旗,在冬日新春里,猎猎飘扬,喜庆又隆重。
云冉他们赶到时,斋天仪式正好开始。
只听得一阵唢呐、管子、笛子、笙声响起,而后拥挤的人群里让出一条长长的道路,一队身着黄衣云边服,头系蓝布巾的道士手举夹板,伴随着筛锣、鼓、铰子、七星子、三星子、呆锣、爆锣的鼓点,走着行香步,缓缓地朝着玉皇阁走去。
百姓们也都手持香烛、或是鲜花、茶果,满脸虔诚地跟在这队道士之后,慢慢地爬上楼梯。
待行至玉皇阁前,殿宇的小广场前早已设上祭坛香案,其上供奉着丰盛的贡品与花木,两侧的仙鹤铜炉里也袅袅燃烧着上好的沉水香。
云冉和司马璟挤在人群里,看着那香案供奉之丰盛,熏香之华贵,不禁咂舌:“不愧是皇家道观,用的都是顶顶好的东西啊。”
司马璟对这醮仪并无兴趣,但见自家王妃看得津津有味,也时不时应和两句。
随着彩旗宫灯开道,又一队盛装的道士手持法器,缓步而来。
祭坛周围也插满了龙旗、三清幡、圣像、凤旗、飞虎旗等旗帜,五彩斑斓,庄重恢弘。
云冉还在那后来一队负责主祭的道士里看到好些熟面孔,其中一个便是上回她来时,负责接待她和嫂子们的知客师兄!
身着蓝色法衣的知客师兄显然也看到了她——
虽然云冉戴着帷帽,但架不住她身旁的司马璟身形颀长,又生得芝兰玉树,哪怕穿着普通锦袍,人堆里那么一站,也是鹤立鸡群般的醒目。
云冉掀开帷帽轻纱,欢喜地朝那知客师兄眨眨眼,以口型打着招呼:“玄灵师兄。”
玄灵道士惊诧过后,也略一颔首,以作回应。
司马璟在旁瞧见:“你们认识?”
云冉点头:“上回我和嫂子们来玄都观,就是玄灵师兄接待的。他人可好了,待人和善,又深谙道法,我和他很是投缘!若非上次时日太短,他又事务繁杂,我真想在道观里挂单,与他多几日。”
揽着那单薄肩头的手掌不禁拢紧,司马璟看着那朦胧轻纱掩映下的白皙侧脸,胸口发闷。
她怎的与谁都投缘?
是了,她这性子,谁能不喜?
便是今日她的夫君换做旁人,怕是也能鹣鲽情深,如胶似漆。
云冉不知身旁男人所想,只觉他搂得很紧——
大抵是四周挤满人,怕她走散吧。
她没再细想,只专心致志看着眼前的祭拜仪式,默默跟着那群穿着紫袍、红袍、蓝袍的前辈们一起诵《玉皇经》、拜玉皇忏。
这场仪式持续了一个时辰方才结束。
道长们依次离开,百姓们则蜂拥而上,挤到玉皇阁里上香祭拜。
云冉虽然也很想
()他们道观的斋饭可是赞不绝口。
云冉摇头:“今日人多,就不吃了。”
稍顿,她问:“对了,方才如何不见师叔祖?天爷生辰这样的大日子,他不主祭?”
玄灵怔了片刻,才反应过来云冉口中的“师叔祖”是主持紫清道长。
“今日国师也来了,主持忙着招待他呢。”
“国师?”云冉诧异。
“是,国师蓬丘子。”
玄灵看向云冉:“小娘子不知道?”
云冉:“……!?”
也没人和她说过啊。
玄灵见她这迷惘模样,解释道:“蓬丘子道长,按照辈份,咱们得喊他一声师伯。他原是洛阳太虚观的,后来一直在终南山苦修。大概四五年前吧,他出山来长安,得了陛下重用,获封国师,这些年一直负责主持皇家各种祭仪,也替陛下炼丹。”
云冉闻言更惊了:“陛、陛下有在服丹?”
玄灵没说话,只往云冉身旁的男人看了眼,心底纳闷——
景王不是陛下的亲弟弟么,这些事,他竟没与云小娘子提过。
夫妻俩手挽手,瞧着也不像不熟……
云冉也顺着玄灵的目光看向司马璟,明眸同样流露着“这种事怎么都没听你提过”的惊诧。
司马璟:“……”
默了片刻,他看向玄灵:“这没你的事了,先退下吧。”
玄灵一怔,而后讪讪颔首:“是。”
刚转过身,忽又听到司马璟道:“还有——”
玄灵:“殿下?”
司马璟看向他:“王妃已嫁我为妻,你应当称她景王妃。”
语气虽淡,可那黢黑眸底的沉沉寒意,仍叫玄灵心头打抖。
“贫道知错,还请殿下恕罪。”
眼见玄灵行礼请罪,云冉赶紧抬手止住,又扯了扯司马璟的袖子,“殿下,你这是做什么?”
司马璟看她一眼,不语。
视线再度转向眼前的年轻清秀的蓝衣道士:“看在王妃的份上,这次算了。再有下次,严惩不贷。”
玄灵连忙颔首:“是、是,多谢王爷,多谢……王妃。”
眼见玄灵师兄逃也似的背影,云冉凝眉:“一个称呼而已,殿下何必如此计较,瞧把玄灵师兄吓的,我下回还如何找他说话。”
“那就别找。”
司马璟道:“何况他算是你哪门子师兄,叫得这般亲热。”
云冉:“啊?”
“不是,我道门中人皆是这般称呼同辈师兄的,哪里亲热了?”
“……”
“殿下如何这般不讲道理。”
云冉觉得司马璟有点莫名其妙,玄灵师兄又没惹他,好端端的何必对人如此敌意。
且她方才还想让玄灵师兄带个路,引她去给师叔祖拜个年呢。
现下好了,人被他吓跑了。
想到这,云冉板着小脸,甩开司马璟的手,自顾自朝着一层的太清殿走去。
【??作者有话说】
司马·超级大醋王·璟。
啥醋都能吃一口[眼镜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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