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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：数据(第1/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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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蓝湾”网络会所隐匿在一条背街的二楼，招牌上的霓虹灯管坏了一半，“湾”字只剩下“氵”旁，在渐浓的暮色中孤零零地闪烁着廉价的蓝光。空气中混杂着烟味、泡面味和汗味，劣质香薰试图掩盖，却只形成一种更令人头晕的甜腻。
孟浩和陆峰压低帽檐，混在几个刚放学的中学生后面走了进去。里面光线昏暗，烟雾缭绕，键盘的噼啪声和游戏的音效震耳欲聋。前台是个打着哈欠、眼皮都懒得抬的年轻网管。
“开两台临时机。”陆峰用带着点本地口音的粗哑嗓子说道，递过去现金。
网管随手撕下两张小票，指了指里面，继续低头玩手机。
两人没有真的去开机，而是借着昏暗的光线和密集的机位作为掩护，快速向储物区移动。储物区在洗手间旁边，更显阴暗潮湿，一排排灰色的铁皮柜子静静矗立，不少柜门上都贴满了各种游戏战队和夸张的贴纸。
32号柜子在最里面角落，位置隐蔽。柜门看起来和其他无异，锁是常见的投币/密码两用型。
“怎么弄？”陆峰用身体挡住可能的视线，低声问，“试试密码？苏老师说可能是他妹妹生日。”
孟浩点头，回忆着郑恺手机里那张合影的日期信息。他快速在密码盘上输入了可能的数字组合。
“滴——”错误提示音虽然微弱，但在嘈杂背景下依旧让两人心头一紧。
又试了两个可能的变体，依旧是错误。
“不行，不是这个。”孟浩眉头紧锁。难道需要钥匙？或者有其他识别方式？郑恺会用什么“有意义的”方式？
他的目光落在储物柜的金属表面上。除了贴纸，还有一些用钥匙或尖锐物刻画的杂乱涂鸦。他心中一动，示意陆峰继续望风，自己则凑近32号柜门，仔细检查起来。
柜门表面布满划痕，但在数字“32”下方，他似乎看到了一些极其细微、几乎与原有划痕融为一体的、新的刻痕。那不是随意的刮擦，而像是……几个极其细小的符号？或者说，是变形的字母？
孟浩用手指轻轻抚摸那些刻痕，触感微涩。借着远处屏幕反射过来的微弱光线，他勉强辨认出：那似乎是一个变形的“Z”，一个类似星号的点，还有一个倾斜的“K”。
Z*K？
郑恺（ZhengKai）名字的缩写？那个星号是什么意思？
他尝试着在密码盘上输入“Z”、“*”、“K”对应的数字键（9、0、5），但密码盘只接受数字。
不对。不是直接输入。
他盯着那几个符号，脑中飞速运转。郑恺是程序员，他习惯用代码思维。星号在通配符里代表任意字符，在注释里……也许是分隔？或者，这根本不是一个要输入的密码，而是一个提示？
“星号……星星……”孟浩喃喃自语，突然，他猛地想起郑恺那部旧手机上，屏幕碎裂的角落，那张黄色的星星贴纸！
他立刻掏出自己的二手手机，点亮屏幕，调整角度，让光线尽可能垂直照射那些刻痕。
奇迹发生了！在特定角度的光线照射下，那些细微的刻痕竟然投射出几乎难以察觉的、淡淡的阴影轮廓！尤其是那个星号刻痕，其阴影的边缘，隐约构成了一个极其纤细的箭头形状，指向密码盘上数字“7”的位置！
而“Z”和“K”的阴影轮廓，也分别指向了“9”和“5”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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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-7-5！
孟浩毫不犹豫，快速在密码盘上输入了“975”。
“咔哒。”
一声清脆的锁舌弹开声！柜门应声开了一条小缝！
成功了！陆峰惊喜地回头看了一眼，立刻用更宽厚的背脊挡住孟浩。
孟浩迅速拉开柜门。柜子里空间不大，没有想象中的文件袋或U盘，只有一部看起来更老旧、甚至带有物理键盘的黑色手机，安静地躺在角落，下面压着一张折叠的便签纸。
他一把将手机和便签纸抓起，塞进外套内袋，然后轻轻关上柜门，锁舌复位。
“走！”陆峰低声道。
两人保持镇定，沿着原路快速离开。穿过烟雾缭绕的大厅时，孟浩敏锐地感觉到，靠近门口的一台电脑前，一个原本似乎在打游戏的、戴着连衣帽的男人，在他们经过时，敲击键盘的手指微微停顿了一下，视线似乎不经意地扫过他们。
是错觉？还是……
孟浩不敢大意，脚下步伐不变，和陆峰迅速走下楼梯，汇入街道上逐渐增多的人流。
走出几百米，拐过一个弯，确认暂时安全后，陆峰才迫不及待地问：“拿到了？是什么？”
孟浩掏出那部老式手机和便签。便签纸上只有一行打印的、没有标点的小字：
数据在云端密码是倒置的绝望
而那部老式手机，没有SIM卡槽，开机后，屏幕亮起，只有一个极其简陋的界面，似乎是一个定制的、用于单一天线信号传输的装置。屏幕上显示着一个不断旋转的、微弱的信号标识，下面有一行小字：“定位信号发射中…频率：******.**MHz”
这根本不是数据备份！这是一个信号发射器！郑恺用这种方式，确保有人找到这个柜子时，能触发某种定位信号？他在向谁发送信号？还是说，这本身就是一个陷阱？
“倒置的绝望？”陆峰挠头，“这他妈什么鬼密码？”
孟浩的心却沉了下去。绝望的倒置？是“望绝”？不通。还是指词序倒置？“绝望”倒过来是“望绝”，依旧不通。或者是……字母倒置？数字倒置？
他猛地想起郑恺那未尽的电话，那句“它在看着我”的绝望呼喊。
绝望……Hope-less？如果倒置……Less-hope？还是指情绪上的倒置？绝望的反面是希望？“希望”的拼音？Xiwang？倒置是gnaiwix？这太混乱了。
“先别管密码！”孟浩打断陆峰的嘟囔，指着手机屏幕，“这是个信号发射器！我们可能触发它了！刚才网吧里那个人……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，口袋里的另一部手机（与何宇婷、苏晓联系的那部）突然震动起来。是苏晓发来的短信，内容只有简短急促的几个字：
“书店外有可疑车辆！速回！”
不好！苏晓和何宇婷那边也暴露了！
获取“数据”的短暂喜悦瞬间被更大的危机冲散。他们就像闯入蛛网的飞虫，每一步都可能触发更多的警报。
“去书店！快！”孟浩收起两部手机，眼中闪过一丝决绝。不管这是不是陷阱，他们都必须去接应同伴。
数据在云端，密码是谜题，而危险，已至眼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