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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山脚，还有一段车程。
车上。
施?拿出一根铁皮药膏，挤出透明膏体，涂抹在郝迦音耳后、脖颈、手腕和脚踝处。
郝迦音闻着味儿：“它能驱走毒虫毒蛇，对吗？”
施?挑起眉梢：“你知道？”
“这个味道很特殊。”郝迦音想起以前的事儿，“你还记得我上学那会儿吗？有一天从书店出来，莫名其妙被你抓去基地当‘人质’……”
说到这儿，郝迦音娇嗔地噜噜嘴。
那时候的他，真的好讨厌，好恶劣。
不过…
要是那会儿他们就相爱，现在是不......
薛一一的手指悬在键盘上，片刻后，她深吸一口气，输入了最后一串代码。屏幕闪烁了一下，随即，“黑塔”系统的核心界面缓缓展开，一串串复杂的数据流在屏幕上滚动，仿佛整个世界的命运都在这一刻被压缩成了无数个0和1。
“系统正在分析候选者……”终端机的语音系统低沉地响起。
施?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，带着一丝焦虑：“一一，你确定要这么做吗？‘黑塔’的继承者认证程序一旦启动，就无法中途停止。如果沈昭真的是继承者，他可能会拥有与你同等的权限，甚至……取代你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薛一一的声音平静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，“但如果他真的是父亲曾经最信任的人，那就让他来吧。‘黑塔’需要的不是一个人的意志，而是能承载它使命的人。”
屏幕上的数据流逐渐放缓，最终定格在一行字上：
**“候选者：沈昭”**
“果然……”施?低声喃喃。
“系统正在验证权限密钥碎片……”终端机继续播报。
薛一一盯着屏幕，心跳微微加快。权限密钥是“黑塔”最核心的认证机制，只有真正的继承者才能激活它。沈昭的那块碎片，自从“黑塔”第一次失败后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。而现在，它竟然出现在了“黑塔”的系统中。
“权限密钥碎片已确认。”终端机的声音再次响起，“正在验证共鸣频率……”
“共鸣频率？”施?皱眉，“这是什么？”
“‘黑塔’不是一台普通的超级计算机。”薛一一解释道，“它是一套融合了量子计算、神经网络和人类意志的系统。每一个真正的继承者，都会与它的核心代码产生共鸣。这种共鸣，就像是……心跳。”
“心跳？”施?听得有些懵。
“是的。”薛一一点头，“‘黑塔’会回应那些真正理解它、认同它使命的人。沈昭如果真的还活着，并且一直留在‘黑塔’的核心区域，那他的意志一定与‘黑塔’产生了某种深层次的连接。”
屏幕上的数据开始波动，仿佛整个系统都在回应某种未知的召唤。
**“共鸣频率匹配成功。”**
**“候选者沈昭，已通过第一阶段认证。”**
“第一阶段？”施?问。
“这只是开始。”薛一一的目光依旧紧盯着屏幕，“接下来，系统会验证他的‘守护者意志’。”
“守护者意志……”施?低声道，“这是什么？”
“这是‘黑塔’最核心的筛选标准。”薛一一缓缓道，“不是技术，不是能力，而是??信念。”
屏幕再次闪烁，浮现出一段影像：
那是一座被冰雪覆盖的地下基地，破旧的控制室内，沈昭静静地站在一台老式终端机前。他的手中，握着一块泛着微光的金属碎片，正是“黑塔”的权限密钥之一。
他缓缓抬头，目光穿透屏幕，仿佛与薛一一隔空对视。
“你终于来了。”他轻声说，声音低沉却坚定，“我等这一天，等了很久。”
屏幕上的文字缓缓浮现：
**“候选者沈昭，已通过第二阶段认证。”**
“他……真的通过了？”施?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震惊。
“是的。”薛一一点点头，“他的意志，与‘黑塔’完全契合。”
就在这时，终端机忽然发出一阵急促的警报声。
“警告，外部信号入侵加剧，检测到多重权限密钥碎片入侵尝试……入侵者身份确认：‘影子’组织核心成员??‘夜枭’。”
“她来了。”薛一一的眼神一冷。
“她想做什么？”施?问。
“她想在沈昭完成认证之前，强行夺取‘黑塔’的控制权。”薛一一迅速调出防御系统，“我们必须加快进度，让沈昭完成最终认证。”
“可如果她真的突破了防线呢？”施?担忧地问。
“那我就启动‘零点计划’的终极协议。”薛一一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决绝，“‘黑塔’不能落入她的手中。”
她迅速在终端机上输入指令，激活了“黑塔”的核心防御系统。整个基地开始震动，一道道能量屏障在基地外围展开，仿佛一座钢铁堡垒，将“黑塔”牢牢守护在其中。
与此同时，沈昭的画面再次出现。
“一一。”他的声音低沉，“我知道你在看。‘黑塔’已经选择了我，但我必须亲自前往基地，完成最终的认证。”
“我等你。”薛一一轻声道。
“但在此之前，我要提醒你。”沈昭的语气忽然变得严肃，“‘夜枭’不是一个人来的。她带来了‘影子’的全部力量，她知道‘黑塔’的核心弱点。”
“弱点？”薛一一皱眉。
“‘黑塔’的运行依赖于‘守护者’的意志。”沈昭缓缓道，“而意志，是最容易被扭曲的东西。‘夜枭’掌握了一种特殊的神经干扰技术，她可以利用它影响‘黑塔’的判断，甚至让它误认她为继承者。”
“这不可能。”薛一一摇头，“‘黑塔’不会被欺骗。”
“但如果你的意志动摇了呢？”沈昭的声音低沉，“如果你开始怀疑自己，怀疑‘黑塔’的意义，它就会开始崩塌。”
薛一一沉默了。
她知道沈昭说得没错。‘黑塔’不是一台冰冷的机器，它承载的是人类的意志。而她的意志，就是‘黑塔’的核心。
“我会守住它。”她低声说，“我会守住父亲的信念，守住‘黑塔’的使命。”
沈昭看着她，嘴角微微扬起：“我相信你。”
画面消失，终端机的屏幕上浮现出最终认证的提示：
**“候选者沈昭，已通过最终认证。”**
**“‘黑塔’继承者已确认。”**
**“权限转移中……”**
薛一一看着屏幕，心中却没有一丝轻松。
“一一。”施?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，“权限转移完成，沈昭现在拥有与你相同的权限。接下来，我们该怎么做？”
“我们等他。”薛一一轻声道，“等他来，和我一起守护‘黑塔’。”
就在这时，基地外的风暴忽然加剧，一道黑影从天而降，落在基地外围。
“她来了。”薛一一站起身，眼神坚定。
她走向控制室的出口，身后，“黑塔”的核心系统缓缓运转，仿佛在回应她的意志。
风暴，在这一刻真正降临。
而她，已经准备好了。
薛一一站在控制室门口，风暴呼啸着扑面而来，她眯起眼，望向基地外围那道黑影。她的手指微微收紧，掌心已经渗出一层薄汗。
“施?。”她低声唤道。
“我在。”通讯器中传来施?的声音，低沉而紧张。
“启动‘零点计划’的防御协议，封锁外围所有通道。‘夜枭’既然来了，就别想轻易离开。”
“明白。”施?迅速回应，随即基地外围的能量屏障开始闪烁，一道道激光防御系统缓缓启动，将整个“黑塔”基地笼罩在严密的防护之中。
薛一一深吸一口气，转身走下控制室的台阶，朝着基地主通道走去。她的步伐稳健，但内心却波涛汹涌。
“沈昭……”她低声呢喃，“你到底是谁？你真的值得信任吗？”
就在这时，她的耳机中传来一道陌生却清晰的声音：
“薛一一。”
她猛地停下脚步，眼神一凛。
“‘夜枭’。”她冷冷开口，“你终于现身了。”
“我一直在。”那道声音带着一丝笑意，“只是你没察觉罢了。”
“你想做什么？”薛一一的声音冷静，却带着一丝警惕。
“我想做什么？”‘夜枭’轻笑，“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？‘黑塔’的真正使命，从来就不是你父亲所设想的那样。它不是为了‘平衡’，而是为了‘掌控’。”
“你错了。”薛一一缓缓道，“‘黑塔’的存在，是为了守护人类的选择权，而不是剥夺它。”
“守护？”‘夜枭’嗤笑一声，“你以为你是在守护？你不过是在制造混乱。真正的秩序，只有在绝对的控制下才能实现。”
“你和‘影子’，从来都只是想利用‘黑塔’来实现你们的野心。”薛一一冷冷道，“你们根本不理解‘黑塔’的意义。”
“意义？”‘夜枭’的声音忽然变得冷冽，“薛一一，你以为你父亲真的相信‘黑塔’能带来和平吗？他失败了，因为他太天真。而你，也正走在同样的死路上。”
薛一一的指尖微微颤抖，但她很快稳住情绪，声音坚定：“无论你说了什么，我都不会动摇。‘黑塔’的意志，不是你这种人能左右的。”
“是吗？”‘夜枭’轻笑，“那我们来玩个游戏吧。如果沈昭真的能完成继承者的认证，我就离开。但如果他在最后一步失败了……‘黑塔’，就归我了。”
“你疯了。”薛一一咬牙，“你以为‘黑塔’会接受你？”
“我不需要它接受我。”‘夜枭’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，“我只需要让它误判。”
“你到底做了什么？”薛一一心中一沉。
“你很快就会知道。”‘夜枭’轻笑，“游戏，才刚刚开始。”
通讯中断，薛一一猛地扯下耳机，眼神凌厉。
“施?！”她大喊。
“我在！”施?立刻回应。
“立刻封锁‘黑塔’所有外部通讯端口，切断一切信号输入。‘夜枭’可能在利用神经干扰技术入侵系统！”
“已经封锁了！”施?焦急道，“但……‘黑塔’的核心系统已经开始出现异常波动，它似乎……在自我怀疑。”
“该死。”薛一一咬紧牙关，转身冲向主控室。
她知道，真正的战斗，才刚刚开始。
她必须在沈昭完成最终认证之前，稳住“黑塔”的意志。
否则，一切都会崩塌。
与此同时，沈昭站在西伯利亚地下基地的终端机前，手中握着权限密钥碎片，目光沉静如水。
“薛一一。”他低声喃喃，“你必须守住‘黑塔’的意志。我，会尽快赶到。”
他缓缓抬起手，将权限密钥碎片插入终端机的接口中。
一道耀眼的蓝光瞬间蔓延整个基地，终端机的屏幕缓缓亮起：
**“候选者沈昭，已进入最终认证阶段。”**
**“请做出你的选择。”**
沈昭深吸一口气，缓缓伸出手，按在终端机的确认键上。
“我选择……‘黑塔’的未来。”
屏幕闪烁，最终浮现出一行字：
**“认证完成。”**
**“‘黑塔’继承者已确认。”**
而在千里之外的“黑塔”主基地，薛一一正站在核心终端机前，看着屏幕上那行字，嘴角微微扬起。
“你终于来了。”她轻声道。
就在这时，终端机的屏幕忽然剧烈闪烁，紧接着，一道陌生的代码入侵痕迹出现在系统中。
“警告，系统正在遭受神经干扰攻击……意志波动检测中……”
“‘夜枭’！”薛一一眼神一冷，迅速输入反制代码，“你以为，你能动摇‘黑塔’的意志？”
她深吸一口气，将手掌贴在终端机的感应区上。
“‘黑塔’，我是薛一一，你的创造者之女，你的守护者之一。我命令你??守住你的意志，守住你的信念！”
终端机的屏幕剧烈闪烁，仿佛在挣扎。
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，一道陌生却熟悉的声音从系统中响起：
“‘黑塔’，我是沈昭，你的继承者。我命令你??回应我的意志。”
两股意志在系统中交汇，如同风暴中的灯塔，照亮了“黑塔”的核心。
“意志共鸣检测中……”终端机的语音系统缓缓响起，“检测到双重守护者意志……系统稳定中……”
薛一一和沈昭的声音在系统中交汇：
“‘黑塔’，我们不会让你落入任何人手中。”
“‘黑塔’，你的使命，是守护人类的未来。”
终端机的屏幕缓缓恢复平静，最终浮现出一行字：
**“‘黑塔’意志已稳定。”**
**“系统进入最终防御模式。”**
**“‘黑塔’，已由守护者与继承者共同守护。”**
风暴，在这一刻，终于停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