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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七章 上不得台面的婚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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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秒记住【顶点小说】 www.dingdian888.com,更新快,无弹窗!     苹果皮断了。田润叶把刀尖插进果肉,汁水顺着刀柄流到她手腕上,她慢慢转动着小刀,轻声说道:
    “二爸,听我妈说,当年二妈生晓霞的时候难产,你说保大人。现在我也选保孩子。”
    田福军感到一阵眩晕,那年大雪封山,他背着奄奄一息的徐爱云跑了十里地,最后在手术室外面听见婴儿啼哭时,他跪在地上嚎啕大哭。现在同样的倔强出现在叶眼里,却让他浑身发冷。
    “你爹会打死你。“
    田福军神色复杂的看着侄女,干巴巴地说道:
    “李家会整死孙少安的。”
    田润叶终于咬了口苹果,咀嚼声在寂静中格外清脆,她吐字清晰得像在念判决书,干脆利索:
    “那就让他们来,反正这些年,你们谁问过我想死想活?大不了就是个死罢了。”
    走廊上传来嘈杂声,有人在喊“田主任”。田福军看着眼前陌生的侄女,突然发现她眼角有了细纹,曾经圆润的脸颊凹陷下去,只有抚摸小腹时,眼里闪过一点他熟悉的光亮??那是十岁的小润叶抱着受伤的羊羔时的眼神。
    “给我三天。”
    田福军抓起公文包,手抖得拉链卡住了三次,好不容易拉好后,他转过身,对着田润叶说道:
    “这三天你哪儿都别去,谁也别见。”
    他开门时差点撞上要来汇报的科员,田润叶的声音从背后追上来,轻得像片落叶:
    “爸,你鞋带散了。”
    田福军低头看见自己确实没系好的鞋带,突然想起二十年前,也是这样阳光很好的早晨,六岁的叶蹲在田埂上,笨拙地帮他系好松开的鞋带。那时候她仰起的小脸上,还沾着泥点子………………
    双水村村委会田福堂的办公室内,田福堂的茶杯在桌上转了三圈才停住,茶水溅在玻璃板上,和昨天田福军办公室里洒落的糖水痕迹如出一辙。他盯着那滩水渍,突然抓起茶杯砸向墙角,“砰”的一声脆响,白瓷碎片像雪花般
    四散。
    “孙少安!”
    田福堂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,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。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把孙少安收下当狗了,从此以后他就会乖乖的,可是没曾想这是个狼崽子,被他咬的这一口可真疼啊!
    田福军默默捡起最大的一块瓷片,上面还粘着片茶叶:
    “大哥,现在说这些没用。关键是…………”
    “关键是老子要弄死那小畜生!”
    田福堂一脚踹翻凳子,墙上的月份牌哗啦啦响。他摸向腰间,那里曾经别着把五四式手枪,现在只剩个空皮套。去年机构改革时上交了。这却让他更加的暴怒,恨声说道:
    “要是搁从前,老子一枪崩了他!”
    田福军看着大哥通红的眼睛,突然发现他鬓角全白了。当年送自己上大学的时候,他该是意气风发的呢,现如今却已经尽显老态。这个认知让他心里一颤,声音不自觉地放软:
    “现在不是从前了,李登云那边......”
    “李家?”
    田福堂像被戳破的气球,突然跌坐在藤椅里。藤条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,就像他此刻的理智。沉默了半晌,他才呢喃道:
    “李登云要是知道......”
    窗外知了叫得人心烦,田福军走到五斗柜前,拉开最底下那个抽屉。里面躺着瓶西凤酒,标签已经泛黄,大哥的办公室他再熟悉不过。他倒了两杯,琥珀色的液体在玻璃杯里晃荡:
    “润叶把离婚申请都写好了。
    酒液滑过喉咙,火辣辣地烧进胃里。田福堂呛得直咳嗽,咳着咳着突然笑起来,笑声像砂纸摩擦:
    “好啊,我田福堂的闺女,离婚再嫁个泥腿子......你们是不是早就......”
    “大哥!”
    田福军猛地放下杯子,他想起那双给他系鞋带的小手,声音哽了一下,说道:
    “润叶是我看着长大的,她现在跟李向前的日子过得并不顺心,两人之间无夫妻之实,要是让李向前知道她肚子里有了孩子,那可就不是受点伤那么简单了,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!”
    田福堂突然把酒杯砸向五斗柜。玻璃碎裂声惊飞了窗外的麻雀,酒液顺着柜门往下流,像道丑陋的伤疤。他眼珠子通红的低吼道:
    “那你说咋办?让她前脚和李向前离了,后脚就嫁给孙少安?让全县人看笑话?让我以后怎么………………”
    田福军长叹了一口气,对着自己的大哥说道:
    “大哥,现在不是考虑面子的时候。重要的是怎么把这件事给瞒过李家的人,要不然那才是真的难以收场,李登云约我明天去他家吃饭,我打算跟他好好谈一谈,尽早把两个孩子离婚的事给办妥。
    房间里静得可怕。田福堂的烟头在暮色中一明一灭,烟灰缸里已经堆成小山。最后一丝天光消失时,他哑着嗓子开口:
    “让润叶和孙少安结婚,越快越好。趁肚子还没显怀,你去找孙玉厚谈。彩礼....算了,别要了。”
    田福堂站起来时,关节咔咔作响,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,田福军张了张嘴,最终什么也没说。他心里很清楚,这件事也只能是自己去谈,大哥曾经那么刁难孙家,现在他拉不下这个脸。
    “那李登云那边?”
    “我去说。”
    田福堂从柜底摸出个铁盒,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各种票证。他抽出张自行车票扔在桌上,又加了张缝纫机票,然后说道:
    “把当初的彩礼加倍退还给李家,就当赔罪了,孩子不懂事,就只能我去豁出这张老脸了。”
    田福军看着那两张崭新的票证,突然明白大哥早就在做准备。这个发现让他鼻子发酸,曾经的大哥在十里八乡也是响当当的人物,如今竟要用这种方式保全颜面,实在是让人唏嘘。
    “和孙少安的婚事,要不要和润叶说一下?”
    田福堂的手停在半空,最后重重拍在桌上,自嘲的苦笑道:
    “她不是一直惦记着要嫁给孙少安吗?那就让她嫁!路是她自己选的,以后哪怕是再难,她也只能是自己受着...…………”
    话没说完就断了。田福军看见大哥转身时抹了把脸,墙上映着的影子佝偻得像被雷劈过的老槐树。
    第二天清晨,田福军踩着露水来到孙玉厚家。院墙上的“农业学大寨“标语已经斑驳,猪圈里传来哼唧声。孙玉厚正在劈柴,斧头举起的瞬间,他眯起眼睛看清来人,动作顿时僵在半空。
    “田...田主任?”
    田福军注意到他下意识往屋里瞟,这个时间显然孙少安一定是在家。这个认知让他胃部抽搐,那小子现在说不定正躲在门后偷听。
    “进屋说吧。”
    田福军径直走向堂屋,经过灶台时看见半锅糊糊,飘着几片野菜叶。穷,还是这么穷。这个念头莫名让他松了口气。
    孙玉厚搓着手跟进来,袄子里面的旧跨栏背心上满是窟窿。田福军突然想起这是当年自己亲手发给他,作为修水渠的先进份子。他神色复杂的问道:
    “玉厚哥,少安呢?”
    孙玉厚的眼皮跳了跳,有些磕巴的回道:
    “去,去地里了……”
    看着灶台上喝干糊糊粥的碗还没干透,田福军心里很清楚,这无疑是谎话,他甚至听见里屋有轻微的响动。于是他决定单刀直入,干脆的说道:
    “润叶怀孕了。”
    孙玉厚像被雷劈中般僵在原地。里传来“咚”的一声,像是凳子倒了。田福军假装没听见,继续道:
    “孩子是少安的。”
    老农的脸瞬间惨白,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。田福军突然有些怜悯他望着面前这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,恐怕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自家儿子干了多大的事。
    “我们同意润叶现在离婚。”
    田福军从兜里掏出张纸,是润叶的户口迁移证明,只见他接着说道:
    “只不过该孙少安承担的责任,他也该承担起来,下个月十五是好日子。”
    孙玉厚被惊的浑身打摆子,终于找回声音:
    “田主任,这、这……”
    “不要彩礼。”
    田福军打断他,声音冷得像冰,“但有个条件??”他故意提高音量让里屋的人听见,“孙少安这辈子不许亏待润叶,否则......”
    里屋门猛地被拉开,孙少安站在那里,眼睛亮得吓人。田福军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年轻人,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伤疤,肩膀比记忆中更宽厚,不再是当年那个被他训斥时低头不语的毛头小子了。
    孙少安的声音很稳,哪怕是面对田福军,脸上也不带任何的慌张,落落大方的说道:
    “田叔,额会对润叶好。”
    田福军盯着他看了很久,突然笑了:“你最好记住今天的话。”他起身时故意碰到了桌上的笸箩,玉米粒洒了一地,“对了,李向前可能会来找麻烦。”
    孙少安弯腰捡玉米的手顿了顿,随即回道: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
    田福军走到院门口时,听见孙玉厚在低声训斥儿子。他回头看了眼这个破败的院子,轻叹了一声后,快步离开了。
    回县城的路上,田福军去运输公司宿舍。润叶正在晾衣服,肚子还看不出变化,但动作已经带着孕妇特有的小心。看见他来,润叶手里的衣架“啪”地掉在地上。
    “二爸...”
    田福军把迁移证明递给她,他本想多说几句,最后只干巴巴地补了句:
    “下个月十五号,记得去医院检查。”
    润叶的眼泪砸在证明上,晕开了钢笔字。她突然扑上来抱住田福军,就像小时候每次受了委屈那样。田福军僵硬地拍拍她后背,摸到一把骨头。这丫头怎么瘦成这样?
    “二爸,替我谢谢爹......”
    田福军鼻子一酸,他想起大哥今早出门时佝偻的背影,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:
    “你爹他......没事,总之以后要好好过日子。”
    腊月十五的清晨,双水村下了今冬第一场雪。孙少安站在院门口扫雪,笤帚刮过冻硬的地面,发出刺耳的声响。孙玉厚从屋里出来,往他手里塞了个红布包:
    “拿着,好歹是个意思。”
    红布里包着五块钱,是卖了两只下蛋母鸡凑的。孙少安捏着那几张皱巴巴的票子,突然想起田润叶没去县城读书那会儿,那时候他连给润叶买块手帕的钱都没有。
    “爸,用不着...”
    孙少安想把钱塞回去,却被父亲粗糙的大手按住。老人手上的冻疮裂了口子,渗出的血丝在皲裂的皮肤上结成细小的红痂。
    “咱家再穷,也不能让人看扁了。”
    孙玉厚声音压得很低,像是怕被谁听见:
    “田主任虽然没来,可金家、田家那些人都长着眼睛呢。’
    正说着,金俊武赶着驴车进了院。车板上铺着层麦秸,上面端坐着穿红棉袄的田润叶。没有吹打班子,没有接亲队伍,只有金俊武媳妇陪着,这婚事寒酸得连普通庄户人家都不如。
    “来了。”
    孙玉厚捅了捅儿子。孙少安扔下笤帚,雪沫子在阳光里闪着细碎的光。
    田润叶下车时踉跄了一下,金俊武媳妇赶紧扶住她。宽大的红棉袄遮不住微微隆起的小腹,围观的几个婆姨立刻交头接耳起来。孙少安大步走过去,接过润叶手里的包袱,触到她冰凉的手指时皱了皱眉。
    “?“
    田润叶摇摇头,发髻上的红绒花跟着轻颤。她今天抹了淡淡的胭脂,却遮不住眼下的青黑。孙少安突然想起那年她在玉米地里给他塞煮鸡蛋时,脸蛋红得像朵山丹丹花。
    堂屋里,田福军和几个村干部已经等着了。没有红烛高香,只有一张从学校借来的教员像挂在正中央,这是近些年的老传统了。孙少安注意到田福军今天穿了件半新的中山装,胸前的钢笔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
    “开始吧。”
    田福军看了眼腕表,对旁边的文书点点头。文书展开一张结婚证,开始用蹩脚的普通话念起来。窗外,几只麻雀在雪地里蹦跳,叽喳声混着文书机械的朗读,显得格外刺耳。
    念到“自愿结合”时,孙少安感觉润叶的手指在他掌心动了动。他侧头看她,发现她正盯着毛主席像出神,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水珠,不知是融化的雪花还是眼泪。
    “签字。
    田福军把钢笔递过来。孙少安握笔的手很稳,却在写最后一笔时突然顿住??这支英雄钢笔和当年田福堂批条子用的是同一个牌子。墨水在纸上涸开个小圆点,像颗黑色的泪滴。
    轮到田润叶时,她写得很快,几乎有些迫不及待。签完才意识到失态,慌乱中碰翻了印泥,鲜红的印油溅在袖口,像一滩血。
    “礼成!”
    文书高声宣布。围观的几个村民稀稀拉拉鼓起掌,金俊山拍得最响,眼睛却一直往田润叶肚子上瞟。孙少安不动声色地侧身挡住那些视线,接过田福军递来的牛皮纸袋。
    “你岳父给的。”田福军声音很轻,“里面有块上海表,还有...一些钱。”他顿了顿,像是难以启齿,“他最近血压高,来不了。”
    纸袋沉甸甸的。孙少安知道,这不仅是嫁妆,更是封口费????田福堂在用这种方式警告他管好自己的嘴。
    他正要说些什么,忽然听见院外一阵骚动。李向前穿着件旧军大衣站在雪地里,手里拎着个网兜,里面装着两瓶西凤酒。所有人都僵住了,金俊武甚至下意识往驴车旁靠了靠,仿佛随时准备拦人。
    “恭喜。”李向前把酒放在磨盘上,声音哑得像砂纸打磨,“我...我来送个礼。”他眼睛红肿,像是很久没睡好,却意外地平静。
    田润叶整个人都在发抖。孙少安揽住她的肩,感觉那单薄的骨架仿佛随时会散架。奇怪的是,他此刻对李向前竟生出一丝愧疚????这个被蒙在鼓里的男人,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输得这么惨。
    “谢谢。”孙少安轻声说道。
    李向前扯了扯嘴角,转身时大衣下摆扫起一片雪雾。没人看见他是怎么离开的,就像没人注意到他留在磨盘上的酒瓶旁边,有截被生生折断的钢笔。
    午饭很简单,一盆酸菜炖粉条,一碟腌萝卜,还有金俊武带来的半只熏鸡。男人们围着炕桌喝酒,女眷们在灶间另开一桌。田润叶被安排在最暖和的炕头,腿上盖着孙玉厚的老羊皮袄。
    “吃这个。”
    孙少安给她夹了块鸡胸肉,那是整只鸡最柴的部分,好肉都被参加婚礼的男客下酒去了。田润叶小口啃着,突然捂住嘴冲出门去。院子里传来干呕声,孙玉厚媳妇赶紧跟出去。
    田福军放下酒杯,走到孙少安跟前,放低了声音说道:
    “少安,你出来下。”
    雪已经停了,屋檐下的冰棱滴着水。田福军从兜里掏出盒大前门,递给孙少安一支。两人沉默地抽了会儿烟,直到田润叶被扶回屋里,田福军才开口:
    “听登云说,向前那孩子......去公社开了介绍信,说是要调去青海支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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