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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浓郁，宋家老宅被乌压压的黑暗笼罩，瞧不见一丝光亮，于老宅外的角落里瘫坐着一个人。
那人瘫坐在地上，背部紧贴着坚硬的墙壁，他的一只腿曲起，修长的手有些随意的搭在曲起的膝盖上。
骨节分明的指尖挂满了血迹，正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面上。
霍戾低着头，狭长的凤眸紧闭，细长的睫毛轻轻颤动，身上的卫衣帽盖在了他的头上，挡住了他的容貌。
他就这么坐着，一言不发。
这时，于老宅的拐角处小心翼翼的探出了一颗小脑袋，一双白软的小手紧握墙壁的边缘，有些小心翼翼的望着不远处的那人。
静静的注视着。
直到那人抬起了头，扭过了脸。
黎酒这才瞧清那人的现状。
额头上几缕刘海似乎被鲜血浸湿了，湿答答的粘在了一起，男人的状况不是很好，那张原本经过上帝精心雕琢而成的模样，此刻却是多了些殷红泛着鲜血的伤痕，鲜艳欲滴。
坚挺的鼻梁上、狭长的眼尾处、那张完美的脸上都划满了一些细小的伤口。
抬眸。
黑色卫衣帽下露出了双狭长好看的凤眸。
墨黑的瞳孔闪着坚毅的光。
在看到女孩的那一刻，那双眸底的寒意与警惕却在瞬间消散。
霍戾盯着女孩有那么一瞬的恍惚。
就这么盯着她。
看着她。
一直到黎酒走到他跟前时，他也没能将目光移开。
“你受伤了。”黎酒盯着男人脸上的伤，蹲下了身，仰着小脸注视着男人。
霍戾似乎很累，轻轻将脑袋靠在了墙壁上，有些懒懒的看着女孩，嘴角边忽然荡开了抹笑。
带着点漫不经心，又带着点那么的痞。
他的嗓音有些哑，却很好听：“你怎么知道是我？”
有那么些有气无力，呼吸有些沉重。
这是黎酒记忆力第一次看见霍戾的笑。
有点好看。
不，很好看。
霍戾笑起来真好看，以后要多笑笑就好了。
这是黎酒的想法。
看着女孩像傻了似的盯着他瞧，眼睛里放着光，霍戾抬起了只手刚想去碰女孩，可那只手却在离女孩脸颊不过一拳的距离时顿住了。
他忘了手上有血。
脏。
女孩这么干净，不能染上他这么脏的血。
然后便见男人又收回了手。
黎酒似乎回了神，歪了歪头，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：“因为我闻到你的味道了。”
觉得有意思，霍戾注视着女孩，视线不曾离开一下，就连说话的时候，他的眼睛里似乎都含着一抹柔。
这一刻，他的瞳孔里倒映的只有女孩的样貌。
再无其他。
“什么味道？”暗哑的嗓音再次响起。
黎酒低下头一点一点往男人身边靠，然后坐在了男人的身旁，背部靠着墙面，抬头注视着漆黑夜空上正闪的好看的繁星。
没有得到回应，霍戾也不着急，脑袋歪着靠着墙壁注视着女孩。
黎酒这样坐，给男人看的只有那半张红色胎记的脸。
但霍戾却是越瞧越喜欢。
越瞧越移不开视线。
“牛奶味。”
黎酒扭过脑袋望向了男人，巴掌大的小脸上挂满了认真。
这一刻，世界仿佛都暗淡了下去。
霍戾盯着女孩，俊颜上瞧不见任何情绪，但紧抿的薄唇忽然动了动。
哑声问道。
“那你喜欢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