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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黎酒包扎好伤口后，已是凌晨两点，窗外的黑夜上没有半点星星。
“你该睡觉了。”
男人的声音平稳，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压力。
他的目光始终定在女孩的小脸上，丝毫不管女孩在他包的像粽子的大手纱布上画着些什么。
她包的很丑，整个手掌都被一层又一层纱布包裹着，厚厚的，闷的霍戾一整只手十分不舒服。
但他没想过要拆了。
天花板上的水晶灯闪烁着好看的光芒，将女孩整张小脸照的更加白净。
这样的距离可以让他清楚的看见女孩精致小巧的五官。
她的睫毛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纤长，除了那片红色胎记，肌肤白的如雪，根本瞧不见一点瑕疵。
樱桃般的小粉唇时不时轻动，七彩糖在她的嘴里时不时发出被嚼碎的声音。
清脆好听。
她像个瓷娃娃，仿佛轻轻一碰就坏了。
小姑娘一只手抓着他粽子般的手，另一只白嫩的小手上握着一只黑色水彩笔，低着头认真专注的在纱布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图画。
不知又过了多久，小姑娘终于停下了动作。
小脸上挂着一丝甜甜的笑，许是画的久了，她精致小巧的鼻尖上覆了一层薄薄的汗珠。
“画好了，好看吗？”或许是怕弄疼他，她动作特别轻的托着他整只大手。
清澈干净的杏眸里是闪烁着流光溢彩。
霍戾垂眸，将目光放在纱布上那只画的歪歪扭扭十分丑陋的小王八上。
薄唇紧抿。
没有说话。
小王八眼睛是歪着，嘴巴也是歪的，就连四只小爪子也是歪的，整个一看就是一活鬼王八。
见男人抿着唇没有说话，黎酒轻轻俯身离他更近了点，仔细盯着他的脸瞧，然后又问了一遍：“好看吗？”
这是她第一次画小王八，觉得还不错。
这时，男人收了手，起身时声音深沉的“嗯”了一下。
算是夸她画的好看了。
小姑娘似乎是不打算离开这里了，趁着男人喝水间便蹦到了松软的大床上，然后像一只小猫般窝进了被褥里。
待霍戾放下水杯回来时，便只能看到小姑娘乖乖巧巧的窝在被子里，两只小手抓着被褥的边缘，露出一双干净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盯着他看。
霍戾：“……”
他，其实不太喜欢跟别人一起睡。
他一向都是一个人。
半响后。
灯被男人关了。
黑暗里霍戾站在床边，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站了将近有半个钟头，还是没有上床。
最后还是小姑娘怯怯的一声“霍戾，好黑，我有点怕。”
这才让男人上了床。
霍戾刚躺下，身旁的小姑娘便像只猫儿般窝进了他怀里，一只小手紧紧搂着他有力的窄腰。
男人没有任何举动，任由女孩像只小八爪鱼一样抱着他。
黑夜里男人的下颚线坚毅完美，削薄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，一双深邃的凤眸是看不清的黑暗。
如同海底最深处充满着不知名的危险与引力。
“霍戾。”
小姑娘糯糯的一声呼喊。
“嗯。”
男人深沉平稳的答复。
“你会不会趁我睡着忽然离开？”她好怕一个人睡觉，以前的时候都是斯哥或者五哥陪她一起睡的。
霍戾没有回答，沉默了半响。
其实他正是这么想的，打算趁女孩睡着之后再离开。
他还是喜欢一个人。
但现在……